失恋愛 | 被動收入的投資秘訣 - 2024年6月

失恋愛

作者:何貞儀
出版社:斑馬線文庫有限公司
出版日期:2018年08月10日
ISBN:9789869672238
語言:繁體中文

  ★聯合文學新人專欄,華航機上誌Dynasty推薦,十九歲少女詩人何貞儀第一本小說。
  ★作品深入描繪當代少年少女的生活實境,從病痛,自殘,衝突的惡地中,挑長出愛情的各種形式與可能。
  ★近年大受矚目的新銳插畫家MOMOKO為本書精心繪製跨頁插畫。
  ★伊格言、吳倬安、陳柏言、馮勃棣、楚然、熊一蘋 跨界推薦

  「搞不好擱淺的鯨魚,也只是想再回到陸上一次而已,很努力哦。」
  電話那頭,傳來安穩的呼吸聲,藥效發作了,她沉入深深的眠。──<擱淺>

  他迷戀球碰撞地面的聲音,清脆又殘酷,
  第一聲「碰」讓人繃緊神經,第二聲「碰」讓人絕望。──<5>

  抽菸的人和沒抽菸的人接吻的話,抽菸的人會感到對方嘴裡甜甜的,
  反之則是苦的。──<逃花源>

  時間會沖淡一切,只是太慢了。──<永恆的墜落>

  人和電子儀器不同,電子儀器少了零件就動不了,
  但人少了很多東西之後,還是能夠活下去。──<失戀烏托邦>

  她像沒事一樣說謝謝,甜滋滋的像糖一樣。──<黑色的伊卡洛斯>

  她回頭一看,又哭了出來,但那雙好看的眼睛又笑得像太陽一樣燦爛。──<Embrace>

  七篇小說,七種脫序的日常與愛憎。
  從奇幻,靈異,校園的種種變異,我們得以窺視2000年世代面對的生存戰略,以及悲傷但依舊溫暖的愛情。

好評推薦

  推薦何貞儀小說《失恋愛》
  許多年前,在我幾乎與此刻的何貞儀同樣年輕的時代裡,有個唱片品牌叫「友善的狗」。啊,那可不是個爛唱片品牌,黃小禎第一張專輯《賞味期限》就是由友善的狗所發行。讀這本小說時我總想起黃小禎以及「友善的狗」──對的,藉由輕小說以及私小說般的題材,對一般讀者而言,《失恋愛》確實友善,幾乎沒有任何閱讀門檻;但我知道,這其實也和何貞儀的詩完全一樣,那中間的悲傷並不像表面上看來如此輕盈,反而有著黃小禎名曲〈December Night〉般的優美與重量。台灣平地是不下雪的,但據說全世界的海洋都會下雪;因為大量水中浮游生物常態性的死亡,深海中,總是一年四季無日無之地下著白色的雪──那是浮游生物們永不枯竭的,生死以之的屍骸。六月溽暑豔陽,此刻讀這本小說,召喚著我的就是這種感覺吧。——伊格言 詩人、小說家

  在何貞儀的文字裡,我看見一個靈魂即使遍體鱗傷,卻仍嘗試著告訴別人或自己,這個世界還存在一些溫暖的東西,無論劇情是否殘酷或虛幻,我都能確切地感受到這份溫暖的真實,引人入勝。——吳倬安 作詞人

  沒有一個故事是快樂的,都是靈魂的擱淺或墜落,讓我想要伸手進入文字中去擦拭其中的眼淚,像是有人為我擦拭過那樣。推薦這本《失恋愛》,讓我們一起疼痛,一起勇敢。——馮勃棣 劇場、影視編劇

 

作者簡介    

何貞儀

  寫詩也寫小說,在島內遷徙太多次,連自己都說不清是哪裡人。
  
  曾就讀板橋高中、東華大學華文系,現為考生。曾獲同屆高中校內文學獎新詩、散文、小說首獎。喜歡老電影老音樂老笑話,夢想是把自己放逐到離島流浪。十八歲尾聲出版詩集《少女化》(2017)。

繪者簡介    

MOMOKO

  白天在醫院實驗室打滾,晚上跟繪圖板玩遊戲,
  每天都是現實生活過於充實的澳門人,
  將來每天早餐也能吃到台灣的蛋餅(?)是人生其中一個夢想。
  沉澱了一陣子,最近決定當起學生再學習畫圖。

  個人網站:momokowong.wixsite.com/mocaron

 

自序
何貞儀  那時候春天要來了
 
推薦
伊格言  推薦何貞儀小說《失恋愛》伊格言
吳倬安
馮勃棣
 
陳柏言  滅頂與生還
楚然   站在現實的邊緣,往前跳
熊一蘋  失戀的少女是無敵的
 
小說 失恋愛
擱淺
5
逃花源
永恆的墜落
失戀烏托邦
黑色的伊卡洛斯
Embrace
 
後記
失恋愛與謊言的烙印
 

推薦序

站在現實的邊緣,往前跳

楚然

  現實生活中,站在高處往下跳,結局多半是重重摔落在地。如果你在文學作品裡往下跳,則擁有了多種可能,可能發現自己其實會飛翔、或者掉入另一個時空之中。就像一顆骰子,每一次落下都可能是不同的數字,可能代表不同類型的小說。
  
  如果有篇小說這樣開頭:

  「其實我們都死了,我們在扮演活人,因為身旁的人告訴我們,我們都還活著。」她那麼說著,從樓頂跳下,他算過了,第一千七百四十二次。

  你覺得這是一篇怎樣的小說?
  
  名為〈Embrace〉的小說收錄在何貞儀的小說集《失恋愛》裡,死亡在一千多字的往下跳中變得微不足道,也許讀者開始想問其他問題:
  
  一、主角是跳樓死的嗎?
  二、如果是,為甚麼她要跳樓?
  
  當讀者內心有這些疑問時,已經開始培養出看小說的眼光,而不是看新聞的態度,或許可以用E. M. Forster對於故事和情節的分別當作註腳。在小說中死亡不再是結局,它可能是故事的開端,讓讀者繼續追問下去的謎團。
  
  第一個問題,小說解答了,是。
  第二個問題看起來自然,細究起來卻非常有趣──為甚麼我們想知道主角往下跳的動機呢?往下跳這個舉動,本身就帶有決定甚麼的意味,往下跳必須對抗一個明確的東西:地心引力。也因此站在高處邊緣有了危險的感覺,現實生活裡,很多人都站在邊緣,因為往下跳的結果再清楚不過了。
  
  既然如此,為甚麼我們想知道主角往下跳?理解他人做出危險行為的動機,到底有甚麼意義?有了想理解的慾望,小說才開始有繼續下去的動力。
  
  至於往下跳的原因是甚麼,就請讀者自行閱讀了。在《失恋愛》的小說裡,時不時會看到情節上的精心安排,但可能是年輕寫作者的緣故,鋪陳情緒或運用文字上,還是看得出作者青澀的一面。
  
  我想繼續談談「往下跳」這件事情。
  
  從現實生活的邊緣,讀者跳進小說之中。強調同溫層的現在,對於同溫層之外的事物往往是感到陌生與排斥,現實生活中理解不同思路的事物,就是一項困難的事情,大至人類犯下的罪行,小至一場蹺課,在規則之外的行動,都可以視作一次往下跳的冒險。
  
  《失恋愛》之中的角色,有著行為上的溢出常軌,如自殺、蹺課、霸凌,有身分上的溢出常軌,如憂鬱症、女巫。大多數的小說場景都和高中有關,長久以來,學校的存在總是企圖抹去學生的個人特色,有著強烈規則的場所。但無論規則再嚴格,總有些無法規範的地方。更多時候是了解規則的人,往往使用規則做出更可怕的事情。
  
  以〈永恆的墜落〉的胡于艾來說,她跳樓自殺的原因來自同學間的謠傳──聽說胡于艾是婊到出名──處理胡于艾的死亡上,做了一些小安排。首先是胡于艾的女巫身分,與社會大眾格格不入的角色。其次是女巫死亡是不會留下屍體的。
  
  胡于艾跳樓自殺,但不會有屍體,使她成為同班同學口中的存在,如果情節安排到這裡,我們也許可以解讀成謠言的破壞力,必須要毀壞身體才得以抵抗。但作者更進一步,讓胡于艾轉學了。
  
  轉學和死亡帶來的結果一樣──胡于艾消失了。前者可能會引發同學的內疚,後者則甚麼都不會留下,死亡再一次變得微不足道。這一切的發展來自另一名女巫張芸寧的詛咒,之所以這樣安排,因為:

  時間會沖淡一切,只是太慢了。

  藉由前面的鋪陳,我們理解胡于艾往下跳的原因。在這裡,讀者必須進一步面對跳下來的結果,到底要遺忘還是記得。突然間,原先微不足道的死亡又重重襲來,一但將這些忘卻,就真的甚麼都不剩了,這思考的過程中,讀者再一次被作者安排的情節擊中。
  
  《失恋愛》收錄的小說,有些是我們跟著敘事者一起往下跳,有些我們則是扮演看角色往下跳的觀眾。這是何貞儀的第一篇小說集,卻可以看到她想立基於現實,試圖做出各種不同跳躍的嘗試。身為年輕作家,已經展現一定的實力,值得期待之後的作品。

推薦序

滅頂與生還

陳柏言
  
  如果小說是拳法,那麼何貞儀鐵定專攻直拳,必要打得人我傷痕累累。她要人們直視她的傷口,也要世界因此受傷。何貞儀帶有一種「生手的天真」(借李維-史陀語),沒有因大海深闊而敬畏、而踟躕,她要說故事,她要去打撈那些遇難的骸骨和船隻。她的文字讓我想起葉青:突如其來的憂傷,總是如此的憂傷。也是葉青,或許何貞儀的小說,刪去冗言贅字亦只是三個字:「我愛你」?

  書名《失恋愛》,已說明這是一部愛情小說。當然了,我不確定有沒有百分之百,但很「純」。所謂的「這批很純」,你知道我的意思。總之,絕不只是純情,彷彿又只是。

  整部小說寫愛,更寫死。小說中死亡如影隨形。何貞儀探尋死亡的邊界,死亡的狀態,小說反覆問著:這樣死,可不可以。死不是倫理學,死是瞬間。在小說家的筆下,死亡竟彷彿真的可以輕如鴻毛。例如「墜落」的主題,〈Embrace〉那對反覆自死的少年少女,還有〈永恆的墜落〉中煙消雲散的胡于艾。〈黑色的伊卡洛斯〉的用典昭然若揭:蠟之翼的融解,逃離、犯禁與墜毀。仔細讀來,何貞儀要問的到底不是墜落,而仍呼喚著承接──更精確來說,不只是承接,而是:怎樣的承接才是真正的救贖?是否真有救贖?小說裡擁有超能力的女巫,必得為此付出代價:天才總是要失去什麼,「天才總是孤獨的」──小說家明白孤獨的宿命,卻又悖反的尋求理解,甚至相愛。

  (「我總是在愛裡被傷害,可我也,總是,期待真愛」──〈失戀烏托邦〉)

  (「是什麼時候兩個人漸行漸遠?」──〈5〉)

  這就是少女嗎?這就是少女吧。

  純粹而繁複的少女之心。

  楊澤、駱以軍多年前就注意到當代文學中的「少女學」,那陣容堅強的少女行伍:成英姝、張惠菁、柯裕棻、郝譽翔、鍾文音、李維菁……。不知是有意或者巧合,何貞儀的第一部詩集就叫《少女化》,而《失恋愛》則彷彿將彼些少女的「本事」一一羅列;如此,《少女化》與《失恋愛》就可以看成一幅隱然的連作了。

  何貞儀筆下的少女總是薄命,處在病識之中;她們多被世界所傷,患症用藥,甚至多次尋死。但這些少女並不停留於此,不只是傷春悲秋;她們更多時候化作「少女神」,反過來療治他人。例如在〈失戀烏托邦〉中,那個「被撿來的少女」;〈擱淺〉中,總是記掛著擱淺鯨魚的女孩;〈逃花源〉中的方穎……,故事的最後,少女不一定跟少年在一起,過著幸福快樂的日子;但她們成為了少年暫時安頓的「桃花源」(即使那可能只是盛大的海市蜃樓),絕望世界的逃逸路線。

  讀罷全書,我想《失恋愛》該是一幅「青年藝術家的自畫像」。何貞儀誠懇展示了關於愛與恨、傷害與原諒、記憶與遺忘,關於「棄的故事」(〈Embrace〉)。我竟僭越的猜想,這些創作追求的,應不只是美學的實踐,更關乎生命的存續,那種種危亡的時刻:它是一個少女的歷劫歸來,至其珍貴的滅頂與生還。

後記

失恋愛與謊言的烙印
  
  有人問寫詩是為了讓人心痛,那寫小說呢?

  我想是讓自己心痛吧。

  寫小說是這麼一回事,總有人問你是真是假,但在虛實交疊的每個當下你很難回答是真是假,情感是真的情節是假的,即使是真的又如何?是假的又怎麼樣呢?

  失恋愛收錄的即是失去的戀愛,或是失戀但仍愛著的狀態,我想人的一生有很多過客,他進入你的人生給了你一巴掌或一個吻然後轉身離去,而人會日日夜夜記著那巴掌或那吻,有時候我們走進他人的人生讓他人體驗失去,但更多時候我們更會記得的是自己失去的感覺。

  在很多時候我常常懷疑自己是不是已經寫不出來了,但只要角色們出現在我腦海裡他們便會一個一個動起來,演出或是活出自己的人生,我想我還不是一個夠好的紀錄者,有好多東西都出了差錯,一路走來也歪歪斜斜的,但對於這些出現在我小說裡頭的人物們,我由衷感激。

  最後感謝伊格言、吳倬安、馮勃棣、陳柏言、楚然、熊一蘋,我所敬佩的前輩們願意替我寫推薦序,以及斑馬線文庫的許赫、榮華、群盛的大力支持與協助,沒有斑馬線文庫,這本小說自然是無法誕生的,雖然我仍是初生之犢,仍有許多瑕疵,但真心感謝對於這本小說給予許多幫助的人們。
 

擱淺 那一天鯨魚擱淺了。 我的情人這麼對我說。她說她早就忘記最後鯨魚是不是死了。 鯨魚常常到她的夢裡面。 「是抹香鯨。」她說,我問她:妳怎麼分辨鯨魚的品種?她說不知道。 我的情人每天吃藥,為了抵抗憂鬱,她吃安眠的、抗焦慮的、不做惡夢的、忘記惡夢的、鎮靜的,看她一隻一隻手指扳著數藥,我多希望哪天,她能連藥都忘了。 睡前,她把所有的藥一口氣吞下,然後打電話給我。 我接起電話,一開始她還是清醒的,隨著一顆一顆的藥丸生效,她開始像喝醉的人一樣,有時候喃喃自語、有時候大哭、有時候笑得像純真的小女孩,我一邊聽電話,一邊想像電話另一頭,她的樣子。 如果我有空,不忙於課業的話,我們會一起視訊,藥效發揮之後她的眼神變得很迷人,像是一個會把全世界吸進去的黑洞一樣。 忘記是誰說:「當你凝視深淵時,深淵也凝視著你。」但我不在意,我願意跳進她的黑洞,只要能和她相擁。 無論我們再睡前電話裡談了什麼,最後她會像突然沒電一樣安靜地沉睡,隔天則忘記一切。 她說那是藥的關係。 這陣子她睡前常常提到小時候住的漁村,有一隻鯨魚擱淺了。 「整個村子都去救鯨魚哦。」她說,語氣就像回到小時候。我從小在都市長大,根本不瞭解她所謂「小時候我家後面就是海」是什麼意思,我也看過鯨魚,但也只是在書上。 「那鯨魚後來有死掉嗎?」當她說到隔壁村的叔叔還運了抽水機過去,讓鯨魚的皮膚可以保持濕潤那段,我總會問她,但她說不知道。 她沒有去看鯨魚。 她說鯨魚很大、很可怕。 她向來害怕巨大的東西,有一次帶她去私人農場看鴕鳥,一開始明明很期待,但看到鴕鳥後卻躲在我的身後說:好可怕,鴕鳥好高,好可怕。 我們居住的都市裡,到處都是高樓大廈,她說剛搬過來的時候她很不習慣,到處都好高好大好可怕,身材嬌小的她,連高的人都怕。 同時她也討厭水,不知道是不是從小就看著海的緣故,一點點水沾到她就能使她焦慮,更別說多雨的台北,每次下雨,她總跟著天空一起哭泣。 後來那隻鯨魚也到了我的夢裡,在我的夢裡,牠是一隻巨大的抹香鯨,擱淺在岸邊的抹香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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