封口 | 被動收入的投資秘訣 - 2024年7月

封口

作者:坂東真砂子
出版社:馬可孛羅
出版日期:2016年04月09日
ISBN:9789865722883
語言:繁體中文

  惡意,正伺機蠢蠢欲動……
  噓──!!
  
  要恨對著你微笑的人,很難!
  最邪惡的心機,就藏匿在最日常的生活中。  
  
  坂東真砂子──
  *1993發表長篇小說《死國》震驚日本文壇,掀起恐怖推理小說風潮
  *1997年,以《山妣》獲得第116屆直木賞
  
  一條荒廢的「赤線」,一群和善熱情的老人,
  正一步步讓原本寧靜的聚落,陷入瘋狂的失控……
  這是一樁加害者與被害者都不自覺的指控!!!
  
  原本是美術教師的竣亮從學校退休後,為了遠離可能遭受輻射汙染的東京,也為了專心創作陶藝,便和妻子麻由子從東京搬到高知鄉下奈祈村,一個叫白缝的小聚落。白缝的居民大多是老人家,年齡相對年輕的竣亮夫婦一搬來這裡,受到大夥熱情的歡迎。天曉得,自從竣亮在村民信奉的神祇「縫嘴大人」所在的神社路上「赤線」蓋起了一座陶窯,夫妻倆和村人的關係從此變得緊張,甚至出現裂痕。於是,一連串的惡作劇就這麼從平靜到紛亂、從春天到冬天。一切開始荒腔走板。
  
  我們沒錯,一切都是「缝嘴大人」的意思
  白縫老人相信,自己的所作所為都是「縫嘴大人」的意思;
  退休教師竣亮相信,自己能在隱居的鄉村生活中,找到人生的第二春;
  家庭主婦麻由子相信,自己能在純樸的鄉村生活裡,修補漸行漸遠的夫妻關係;
  所有的「相信」在每個人心中蟄伏、騷動,終至成了無可救藥的執著,甚至釀成無可救藥的殺人行為。
  一樁「加害者和被加害者都不自覺、卻都陷入瘋狂的失控,就此展開……
  

作者簡介

坂東真砂子

  出生於高知縣。奈良女子大學住居系畢業後,在義大利米蘭理工大學等地學習設計。回國後,擔任自由寫手,以作家身分出道。一九九三年發表長篇小說《死國》震驚日本文壇,掀起恐怖推理小說風潮;一九九六年以《櫻雨》獲得第三屆島清戀愛文學獎;一九九七年以《山妣》獲得第一一六屆直木獎;二○○二年再以《曼荼羅道》獲得第十五屆柴田鍊三郎獎。
二○一四年一月逝世。

譯者簡介

王華懋

  專職日文譯者,譯作包括各種類型,有推理、文學小說及實用書等。
  近期譯作有《海盜女王》、《一路》、《書樓弔堂: 破曉》、《所羅門的偽證》等。
  譯稿賜教:[email protected]

序曲




終章
特別收錄的散文──縫嘴的歷史



  二月的山中清晨,連空氣也宛如碎冰粒子所構成,細薄清脆。東方山陵處,太陽探出頭來,把光線投向積滿枯葉的斜坡,但冰晶冷凜的氣息依舊。

  朝陽之下,樹木投下修長枝影的險峻山路上,五名老人排成一列前進。腰上掛著鋸子和柴刀,手上拎著竹掃帚和耙子,並提著裝了杯酒與零食的塑膠袋。毛線帽或棒球帽底下的臉佈滿皺紋,背部有些蜷曲,但腳步紮實。腳上蹬的是膠底分趾靴或膠靴,以熟悉的步伐爬上險峻的坡道。

  「這座山好像也要開林道了。」戴著厚重黑框眼鏡的男子低聲說。

  「誰說的?」領頭的寬肩男子問。

  「賣藥的。放藥包的。」

  「那個長舌公啊。他說的話哪能信?只是為了讓人放藥,淨挑些人家聽了會開心的話講罷了。」

  黑框眼鏡男縮了縮脖子。

  半晌之間,只有踏過枯葉的聲音和喘息聲,接著圓臉上佈滿焦褐斑點的男子喃喃道:「如果開了林道,去神社的路也會輕鬆多了吧。」

  「別說神社,間伐材也能往下送到村道了。」

  長相宛如乾縮泛黑絲瓜般的男人點點頭。

  「林道這傳聞就像虎杖,年年冒出頭,可一下就折斷沒了。」

  「虎杖能吃,傳聞可不能吃。」

  頭戴遮耳帽、長得像眼睛太開的哈巴狗的男子打諢說。

  「再說,大地震啊、核電廠事故什麼的,早就搞得政府快破產了,誰會來幫咱們這種鄉下地方開路啊?」

  領頭的寬肩男子「嘿咻」一聲,按著膝蓋,爬到了坡頂。

  那裡是一條山脊路,路寬也比先前要寬敞一些。領頭的男子調整紊亂的呼吸,等待其餘四人上來,然後在山脊路上排成一排繼續走。爬上這裡後,接下來的路途就平坦多了。日照也佳,燦爛的陽光從樹稍間傾灑下來。

  「以前這裡還有載貨的馬經過,整個蕭條了吶。」

  「現在什麼都用車子嘛。」

  「有林道還是比較好。」

  「還在說?你也真不死心。」

  因為路況變得輕鬆,眾人邊拌嘴邊前進。一會兒後,來到一處三岔路。不管是往右還是往左,都可以到神社;他們沿著坡度較平緩的左邊道路走去,很快就來到通往山谷的分岔路。

  明亮的山脊路結束,再次進入潮濕的林蔭路。這是挖掘陡坡而成的路,十分狹窄,僅能容一人勉強通過,而且許多地方都崩塌了。但老人們流暢地找到立足點,靈巧地前進。

  很快地,下方出現一座小神社。這座約有一人高的神社,也有用圓木搭成的鳥居。旁邊的大岩石底下流出湧泉,反射著樹稍間灑下的陽光,化成一條光帶,朝溪谷延伸而去。鳥囀聲中,潺潺水聲寧靜地作響。

  「那是啥?」

  領頭的男子自言自語似地說。

  鳥居底下有團黝黑的塊狀物。

  「山豬嗎?」

  領頭男子把用繩索繫在腰間的柴刀抽出刀鞘。絲瓜臉男子也放下竹掃帚,將二十公分長的短刀拔出鞘,慢慢地靠近那團物體。其他人也身子前屈,以隨時都能拔腿就逃的姿勢跟上去。不知不覺間,眾人採取了與獵山豬時相同的行動。

  「是人。」領頭男子說,突然快步趕上去。

  鳥居底下的,是一個蜷縮橫倒的男子。年紀相當大了。穿著深藍色夾克與膠靴,頭上罩著黑色毛線帽。手電筒掉在一旁。

  「這不是良顯叔嗎?」

  老人斑醒目的圓臉男錯愕地叫道,搖晃男人的肩膀。

  「喂,良顯叔,你怎麼啦?」

  「別搖,已經死了。」

  領頭男子制止他的動作。

  圓臉男僵住了。

  五名老人圍在倒地的男子周圍。

  斷氣的男人嘴巴半張,右手緊握著出鞘的日本刀,左手手指以抓握半空的姿勢僵硬了。不曉得看到了什麼,兩眼暴睜著。失去生氣的瞳孔就像皺巴巴臉上的兩窪水,反射著灑落樹稍的燦陽,散發出暗淡的光澤。


<冬>1.山中樹木隱沒在朝霧之中。樹葉落盡的落葉樹樹枝,在霧氣另一頭朦朧地交織出蕾絲般的花紋。霧靄或濃或淡,由北至南緩慢地流過。就宛如橫越天際的半透明波浪。 但如果是海浪,會有退去的時候,但這道浪濤不會離去。它只會籠罩田地與民宅,不知消退到何處。一波波湧來、一波波湧來……逼近的衰老浪濤……到底要到何時,他們才會溺死在衰老之中呢……? 站在客廳玻璃門前,麻由子心頭一驚。 不知不覺間,自己竟在詛咒白縫的老人死去。 不,不是全部的老人。是那當中的誰。不知相貌的那個人。但正因為看不見臉孔,感覺每個人都是敵人。 餐具用拋棄式容器,筷子換成免洗筷,可能是因為每次用餐都用新的容器,再也沒有像吃火鍋那次那樣嘔吐或手腳麻痺了,但惡意騷擾仍持續著。香草園的正中央被擺了水泥磚塊、露台扶手上綁著塞滿枯葉的塑膠袋。應該有人在屋子周圍徘徊,卻從來沒有出現在監視器上。感覺都快被逼瘋了。 叩,麻由子把額頭貼在玻璃上,嘆了一口氣。 好想逃離這裡。 閉上眼睛這麼想,再次睜開時,她看見通往家裡的坡道有三台車子連成一串爬上來。是兩台小卡車和一台四驅車。車隊就像遊行似地,緩慢地開過來。 麻由子回望客廳尋找竣亮。但剛過七點而已。她想起丈夫在樓上的臥房睡覺。麻由子在代替睡衣的運動服上披上羽絨外套走出戶外。 來到屋前的村道,領頭的四驅車正好過來。車裡坐著兩個戴橘帽的男人。駕駛座上的毅向麻由子舉起一手招呼,副駕駛座的源市笑咪咪地點頭致意。 麻由子也縮脖子似地行禮。不知不覺間,她打招呼的模式變得跟白縫的老婦人一樣。 是這些老人當中的誰在水裡摻農藥、在庭院裡灑除草劑嗎?她實在不這麼認為。面對現實中和善的笑容,內心的疑念禁不住動搖。 後續的小卡車坐著和道和隆雄。貨架上綁著三、四頭柴犬,全都興奮地動來動去。 最後一輛小卡車坐的是恭平與栗平。貨架上一樣有兩頭柴犬。恭平向開車的栗平打信號,在屋前停下來。 副駕駛座的窗玻璃下降,恭平的絲瓜臉探了出來。 「狩獵解禁了,接下來可能會變得有點吵。」 「狩獵……」 「獵山豬啦。」 仔細一看,恭平的雙腳之間立放著一把散發出暗光的獵槍。用得很舊了。 「要在這裡的山上狩獵嗎?」 麻由子指著道路前方的山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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