龍頭鳳尾 | 被動收入的投資秘訣 - 2024年5月

龍頭鳳尾

作者:馬家輝
出版社:新經典文化
出版日期:2016年06月22日
ISBN:9789865824600
語言:繁體中文
售價:306元

當一個黑幫堂口大哥愛上港英情報員  
1930年代末,一場一觸即發的中日英戰局
牽連黑幫洪門港英政府國共兩黨的時代大戲
傳頌百年的一段香港江湖傳奇

  人活時代浪濤裡,洶湧江潮不曾為誰息
  明知癡心有代價  也要把心交出去

  兩個男人 黑白兩道
  東方與西方 龍頭成鳳尾 情義交織的一段往事
  今年最元氣淋漓的華文小說
  曲折媲美《上海灘》生猛直追《無間道》

  上個世紀30年代末,港島告士打道飯店外拉車的車仔、駱克道上等待負心漢的女仔、中環包娼包賭的堂口爛仔……這些人來自戰亂的中國各地,離鄉背井逃至香江,只能看著眼前路。這裡是他們逃出宿命的所在,也是他們認命的地方。

  1936年,二戰的烽火增添亂世精采,夾在港英政府、中國內亂與日本侵華的紛亂時代夾縫中,港島人心惶然,幫英國的是鬼佬走狗、屈服於日本威脅的是漢奸,幫中國兩黨的也不見得有好下場。香港人就在不能自主的感情中沉默地迎接未來。

  五十一歲開筆寫小說的馬家輝,成長於七零年代,從小在灣仔生活,自嘲是在瘋子、妓女、黑社會俱全的地區長大。年輕時上課前,馬家輝坐在大牌檔吃早飯,身後就是打打殺殺的黑社會人士,這樣的成長還境,不但讓他熟悉江湖情懷,更常常想著自己應該替灣仔人說出那一代的故事。

  《龍頭鳳尾》作者以第一人稱方式描述父祖輩的江湖傳說,故事從廣州茂名的哨牙炳在1936年時來到香港說起,生猛描寫出戰亂頻仍的時代到香港覓活路的人們,承襲了香港活力十足的敘事傳統。生猛又深情,一部絕無僅有華人不容錯過的香港長篇小說!

名人推薦

  王德威 導讀 張大春 題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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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禁忌的愛情在被遺棄的土地上開出花朵,馬家輝寫出天堂,以及無間地獄。」——張大春(台灣知名小說家)
  「馬家輝醖釀他的香港故事多年,一出手果然令人拍案驚奇。從殖民歷史到會黨祕辛、從革命反間到狹邪色情,他筆下的香港出落得複雜生猛,極陽剛也極陰柔。」——王德威(哈佛大學教授)
 

作者簡介

馬家輝

  1963年生,香港灣仔人也。台灣大學心理學系畢業,美國芝加哥大學社會科學碩士,美國威斯康辛大學社會學博士。曾任職廣告公司、出版社、雜誌社、報社、大學,曾以為自己愛拍電影,曾以為自己愛做研究,曾以為自己喜愛旅行,但現在才知道,最愛的是什麼都不做,只愛偶爾坐在書房內,面對電腦,按鍵寫作。
父親是資深報人馬松柏,他為了李敖,離港赴台。專欄寫作三十餘年,嬉笑怒罵中浪漫多情,年過五十終於決心完成內心最看重的創作形式:小說。

  已出版作品有:《死在這裡也不錯》、《愛江湖》、《回不去了》、《中年廢物:唯有躲在戲院裡》、《愛上幾個人渣》,以及與楊照、胡洪俠合著《對照記@1963》三部曲。
其他文章可見於微博「馬家輝在香港」:weibo.com/majiahui

  「我在灣仔長大,至今仍喜自稱「灣仔人」,把灣仔視為故鄉。這裡有太多太多的故事讓我回味,親身經歷的,耳朵聽來的,眼睛讀到的,或悲涼或哀傷,或歡欣或荒唐,或關乎背叛,或訴說忠誠,皆離不開球場四周的街道與馬路。電車軌從上環蜿蜒而至灣仔,再經銅鑼灣而延伸至筲箕灣,可是我的記憶電車就只在灣仔迴旋打轉……」馬家輝

 

推薦序 歷史就是賓周--馬家輝《龍頭鳳尾》  王德威

第一部 龍
楔子 行船的我外公
一  阿娟的小棍棍
二  鯊魚點心
三  事頭婆的腰圍
四  小白仙和仙蒂
五  只要不讓別人知道
六  媽的你來的鬼佬
七  You Bloody Chinese!

第二部 頭
八   嫂子和媳婦
九   水鬼潭
十   四海九州盡姓洪
十一 他的皇后
十二 滿城都是漢奸
十三 平素音容成隔世
十四 XX日報
十五 塘西名花花影恨

第三部 鳳
十六   在捉鬼的地方見!
十七   舉頭三尺有神明
十八   江湖依舊是我們的
十九   香港皇帝
二十   久違的溫柔
二十一 思豪酒店
二十二 頭目已經不在
二十三 故人塘西
二十四 25平安。放心。
二十五 約定的完成
二十六 有緣遇合卜他生

第四部 尾
二十七 人死如燈滅

跋 在灣仔迴旋打轉的記憶電車  馬家輝  

 

推薦序

歷史就是賓周--馬家輝《龍頭鳳尾》
文/王德威(哈佛大學東亞語言與文明系講座教授)

  「賓周」是港粵俗語,指的是男性生殖器。這樣的詞彙粗鄙不文,卻是馬家輝小説《龍頭鳳尾》的當頭棒喝。這部小説敍述二次大戰香港淪陷始末,然而馬家輝進入歷史現場的方法著實令人吃驚。小説開始就寫敍事者馬家輝外祖父大啖牛賓周,以及江湖老大金盆洗撚,紅粉相好爭相握住他的那話兒深情道別。如果讀者覺得有礙觀瞻,好戲還在後頭。

  香港歷史如何與賓周發生關聯?《龍頭鳳尾》寫得葷腥不忌,堪稱近年香港文學異軍突起之作。作者馬家輝是香港文化名人,除了社會學教授本業外,也積極參與公共事務,行有餘力,更從事專欄寫作。《龍頭鳳尾》是他第一部長篇小説。這個時代資訊如此輕薄快短,寫作長篇本身就是一種立場的宣誓,何況馬家輝有備而來:他要為香港寫下自己的見證。

  馬家輝顯然認爲香港歷史駁雜曲折,難以套用所謂「大河小説」或「史詩敍事」的公式;他也無意重拾後現代的牙慧,以顛覆戲弄為能事。香港是他生長於斯的所在,有太多不能已於言者的感情,必須用最獨特的方式來述説。《龍頭鳳尾》回顧香港淪陷一頁痛史,這段歷史卻被嵌入一個黑社會故事裏。主要人物不是男盜就是女娼,他們在亂世各憑本事,創造傳奇。但又有什麽傳奇比洪門堂口老大和殖民地英國情報官發展出一段傾城加斷背之戀更不可思議?

  《龍頭鳳尾》書名典出牌九賭博的一種砌牌、發牌方法,由此馬家輝發展出層層隱喻:政治角力此起彼落,江湖鬥爭剛柔互尅,禁色之愛見首不見尾。命運的輪盤嘩嘩轉著,欲望的遊戲一開動就難以收拾,歷史的賭局從來不按牌理出牌。在一切吆五喝六的喧鬧後,一股寒涼之氣撲面而來。

  馬家輝醖釀他的香港故事多年,一出手果然令人拍案驚奇。從殖民歷史到會黨祕辛、從革命反間到狹邪色情,他筆下的香港出落得複雜生猛,極陽剛也極陰柔。而在追蹤他筆下人物的冒險之際,我們要問《龍頭鳳尾》這樣的敍事有何脈絡可尋?什麽是馬家輝的香港鄉愁?尤其在香港前途紛紛擾擾的此刻,《龍頭鳳尾》這樣的小説又調動了什麽樣的想像,讓我們思考香港的前世今生?
*
  《龍頭鳳尾》的故事從一九三六年底發展到一九四三年春,這段時期香港經歷天翻地覆的變化。抗戰前夕香港已經是各種勢力的角逐所在,嶺南軍閥從陳濟棠到余漢謀莫不以此為退身之處,青幫洪門覬覦島上娼睹行業,英國殖民政權居高臨下,坐收漁利。抗戰爆發,香港局勢急轉直下,不僅難民蜂擁而至,國民黨、共產黨、汪精衛集團也在此展開鬥法。更重要的是英國殖民政權面臨日本帝國侵襲,危機一觸即發。

  一九四一年十二月八日日本軍隊突襲香港,英軍不堪一擊,只能做困獸之鬥。十二月二十五日,日軍攻陷香港,殖民地總督楊慕琦(Mark Aitchison Young)代表英國在九龍半島酒店投降。香港成爲日本佔領區,磯谷廉介成為首任總督。以後的三年八個月想香港歷經高壓統治,經濟民生備受摧殘。

  七十多年以後馬家輝回顧這段香港史,想來深有感觸。但他處理的方式卻出人意表——「龍頭鳳尾」似乎也點出他的敍事策略。這就談到小説的主人公陸南才。陸出身廣東茂名河石鎮,本業木匠,除了手藝,身無長項。但命運的擺佈由不得人,他離開家鄉,加入「南天王」陳濟棠的部隊,從此改變人生。軍隊生活只教會他吃喝嫖賭,終使他走投無路,只有偷渡香港。但誰能料到幾年之後,這個來自廣東鄉下的混混搖身一變,成爲洪門「孫興社」的掌門人。

  故事這才真正開始。馬家輝仔細敍述陸南才如何由拉洋車的苦力開始,一步一步和賭場、妓院、以及殖民勢力結緣,最後成爲黑幫龍頭。然而龍頭的故事還有「鳳尾」的一半。原來陸南才厠身賭場妓院,對聲色卻另有所鍾,他喜歡男人,而且是洋人。陸南才拉洋車時候邂逅殖民地情報官張迪臣(Morris Davidson),兩人關係從床上發展到床下。陸做了張的線民,張也回報以種種好處。陸成爲「孫興社」老大,張自有他的功勞。

  至此我們大致看出馬家輝處理《龍頭鳳尾》的脈絡。他一方面從江湖會黨的角度看待歷史轉折,一方面白描江湖、歷史之外的情山欲海。以往香港寫作的情色符號多以女性——尤其妓女——爲主 (如《蘇絲黃的世界》、《香港三部曲》)。馬家輝反其道而行,強調男性之間政治與欲望的糾纏角力才是香港本色。從情場、賭場到戰場,賓周的力量如此強硬,甚至排擠了女性在這本小説裏的位置。

  馬家輝敍述陸南才的崛起,頗有傳統話本「發跡變泰」小説的趣味。紛紛亂世,英雄豪傑趁勢而起,幸與不幸,各憑天命。但馬家輝的故事帶有獨特的地域意義。陸南才的遭遇縱然奇特,卻不妨是上個世紀千百嶺南子弟的縮影。當他徒步五天從茂名南下深圳,穿越邊界,進入新界、九龍,終於抵達尖沙嘴,那是生命的重新開始:

  站在九龍半島的最南端,站在鐵欄杆旁,隔著維多利亞港望向香港島,遙遠的另一個世界。洋船,小船,快艇,木艇,不同的船隻在他眼前穿梭來去,傍晚時分,對岸華廈亮起紅紅綠綠的燈,燈光倒映在海面像被剪得破碎的旗幟,招牌上有許多英文,他看不懂,更覺詭異,以及茫然聳然。

  香港就這樣進入陸南才以及讀者的眼簾,充滿寓言意味。十九世紀斯湯達爾、巴爾扎克小説寫盡外省青年來到巴黎,從此陷入現實迷魅的故事。馬家輝雖不足以和大師相提並論,卻也藉陸南才入港寫出香港之於嶺南的魅惑關係……(未完,全文收錄《龍頭鳳尾》書中)

楔子:行船的我外公 剛開始我想寫的只是哨牙炳,是從我外公嘴裡聽來的故事。 是十五六歲那年吧,一個晚上,我外公把一個碟子從廚房端到客廳,碟裡盛著一根長條狀的粗黑物,像塑膠不是塑膠,似木頭並非木頭,大約有八九吋長,像烤焦了的香蕉,微微冒煙,發出吱吱細聲,彷彿仍有生命,隨時會突然跳到半空敲打外公的頭。我外公用筷子把它挾起,沾點橘紅色的辣椒醬,放進嘴裡一口口地咬吃,眼睛半張半闔,眼珠子懸浮在眼白間,像旭日初升,表情無比滿足。 「阿公,食乜?好唔好味?」我邊看電視節目《歡樂今宵》邊問。節目裡,沈殿霞扮演兇惡的上海包租婆,操滬腔廣東話,握著菜刀追斬房客譚炳文,譚炳文邊笑邊逃,示範了人間暴力原來可以如此兒戲。 「牛賓周。你依家仲後生,唔駛食住。」我外公含糊答道,似乎擔心我跟他搶吃。 我們廣東人把陽具叫做「賓周」,但其實廣東人對陽具許多種喚法,依據大小粗幼而異,啫、鞭、撚、屌、鳩、七、雀,名目繁雜,賓周是最小的一種,通常只用於小男孩身上,那根陽具非常粗大,看來是我外公用錯了名詞,但亦可能因為他見我年紀小,故意選擇一個比較童稚的說法,沒料到我有被瞧不起的感覺。 這更引起我的好奇了。我把眼睛從電視屏幕轉移到我外公的臉上,認真觀察他如何把牛賓周一吋吋地吞進肚子。他張開嘴巴,把牛賓周的前端慢慢塞進去,用舌頭舐幾下,始咬一口;再舐,再咬。牛賓周在我外公的嘴裡愈縮愈短。看著看著,我年輕的腦袋湧起無數問號。賓周的主人到底幾歲?是初生之犢?年幼的牛已經有這麼粗大的傢伙,老牛的撚豈不更巨大如柱?可怕呀,但也可羡呀。為什麼牛有這麼大的東西,我卻沒有?可是,這麼大的陽具,有什麼用途?會生很多小孩嗎?生得比我外公的還多? 我外公那年六十九歲,聽外婆說過,他是二世祖,在中環士丹利街有十多幢房子,祖業是代理經營來路花露水,廿五歲繼承父產,但濫嫖燗賭,不到五年已把祖業敗得七七八八,扔下爛攤子不顧,到遠洋貨輪上做水手,我們廣東人叫做「行船」,那年頭非常普遍,許多男人稍遇不如意事,或生意失敗,或情場失意,馬上行船,王家衛拍的<阿飛正傳>裡的劉德華就幹過這碼子事,看似瀟灑,其實是不負責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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