傷心咖啡店之歌(50萬冊紀念版) | 被動收入的投資秘訣 - 2024年4月

傷心咖啡店之歌(50萬冊紀念版)

作者:朱少麟
出版社:九歌
出版日期:2014年10月30日
ISBN:9789574449644
語言:繁體中文
售價:277元

深藍色燈光的傷心咖啡店,讓人暫時忘卻煩惱憂傷……
他們在咖啡店中吶喊自由,開展傳奇,說出都會人內在自我最真實的心聲。

  傷心咖啡店深藍色的燈光存在於城市最晦暗的角落,一閃一閃,向每一個傷心苦悶的人招手……失去工作、失去愛情,在最傷心的絕境中,馬蒂走進了傷心咖啡店,以一杯咖啡的代價,經歷了人生中最混亂豐富的旅程:她看見了人間最浪漫壯麗的感情,她也看見了世上最孤獨無情的人、掙扎著找尋生命意義的漫游者、還有無可救藥的暗戀狂,他們在自由的想像中泅泳,透過對話宣洩內在被壓抑最澎湃的渴求與慾望。


本書特色

  ★暢銷五十萬冊,影響超過三個世代,至今持續熱銷,寫下書市最輝煌的紀錄。

  ★紀念版封面由霧室設計,以像大海又像夜色的海藍色作裝禎設計,給讀者全新的感受。

  ★這一群台北知識分子在理想與現實間作唐吉訶德式的奮戰,自問自答,雄辯滔滔,並彼此相伴尋找各自的方向,他們的故事就是「新台北人的傳奇性寓言」。

 
得獎記錄

  《傷心咖啡店之歌》榮獲:
  ★    二〇〇五年名列博客來年度百大博客來網獨戀舊一〇〇第十六名
  ★    二〇〇五年名列誠品「百年純愛‧經典再現」第五名
  ★    二〇〇四年名列誠品「最愛一百小說大選」第七名
  ★    二〇〇三年入選金石堂年度TOP大眾小說類

赫赫名家.讚譽推薦

  王浩威、吳淡如、段彩華、保真、馬森、陳克華、楊小雲、詹宏志、廖輝英、蕭颯

  這是我最近以來看的長篇小說中,難得的穩重作品。我想她絕對是天生吃這行飯的;但最重要的是,一定要繼續寫下去。——吳淡如

  新一代的流浪文學,由作者自身出發的各面向自我,化為書中不同性格但同樣極端的角色,構成了一首完整的歌。傷心嘛?也許吧!新的流浪似乎就是將成長預設為無止境的墜落。作者的傷心咖啡店,是站立在光陰軌道上的一個小小悲劇。——王浩威

  作者試圖在一個狹隘的時空背景中,為小說人物營造一個具有深度的舞台,即小說人物的內心世界。全書可見作者用心之深,但由於書中人事物背景的侷限性,全著因而較欠缺一份大格局的氣勢。然而,《傷心咖啡店之歌》仍是台灣近年來少見的小說佳作,作者文筆洗鍊,場景轉換順暢,人物對話自然、性格突出。據云作者是文壇新人,讀來不禁油然興起「錢塘潮,後浪追前浪」之感。——保真

  ……誰知一看即欲罷不能,一口氣讀完,不能不感到有幸遇到了一位天生的作家。……《傷心咖啡店之歌》寫的是當代的台北和一群對當前的社會架構、生活方式、價值觀念質疑的年輕人……——馬森

  人生,除了工作、除了愛情,還有什麼更重要的東西,值得花任何代價去追尋?這本小說將人的價值與自我實現做了深刻的探討,非常值得一讀。——楊小雲

  閱讀朱少麟是困惑的經驗,你不知道該把她如何歸類。拿她當通俗作家,她太文學性,拿她當純文學作家,她又太大眾化一點。她不像臺灣已知的任何作者。她寫作的方式自創一格,有她獨有的風味。她的文字老練、成熟、華麗、豐沛迷人、詩意、富節奏感;她的人物美形,性格強烈、遭遇突出;而她的情節戲劇性強,鋪排出人意表,有創意,有張力。閱讀她的作品有一種美感,那美感完全是官能的,悅目和賞心,具有讓人起雞皮疙瘩的魅力。——袁瓊瓊,摘自《聯合報》

作者簡介

朱少麟

  1966年出生於臺灣嘉義,輔大外文系畢,曾在政治公關公司任職,現專職寫作。其小說以意識流、蒙太奇筆法將主題融入行動中。1996年《傷心咖啡店之歌》是她的第一部長篇鉅著,使她一舉成名,自此之後便專心創作,期望能為台灣的中文市場注入新的活力與氣象。1999年《燕子》再創佳績,與《傷心咖啡店之歌》並列「最愛一百小說大選」書單,為讀者最期待的作家。睽違6年後的作品《地底三萬呎》也再度震撼文壇。




  

遇到了一位天生的作家 馬森

  

  作家有天生的和力致的兩種,前者一出手即有大家風範,後者則靠不斷的努力,始可有成。

  

  傷心咖啡店之歌的作者朱少麟,除了通過幾次信和幾通電話之外,到現在還沒有見過面,對朱小姐的背景也一概不知,但我知道她是一個剛出校門不久還沒有很多寫作經驗的年輕人。半年前,她寄來了她的這部長篇小說,希望我看了提供一些意見。二十多萬字厚厚的一冊,在我忙碌的生活中,一時之間實在不容易找到時間閱讀這樣的一部長篇,因此一壓就壓了半年之久。最近,九歌出版社要出版這部小說了,作者急於想知道我的看法,壓了這麼久而未看,對朱小姐著實感到抱歉,因此決定摒擋其他要務,先拜讀傷心咖啡店之歌。

  

  誰知一看即欲罷不能,一口氣讀完,不能不感到有幸遇到了一位天生的作家。

  

  在台灣的文學界,寫短篇小說的多,寫長篇的少,蓋因步調快速的工商業社會,使讀者欠缺長時間閱讀的機會,使作者也失去了潛力營構的耐心。其實,真正要涵蓋一個時代或籠括較大社會層面的圖景,非長篇莫辦。然而長篇不但比短篇需要更多的時間,也需要更高的技巧,除非是天生的作家,並不適合作為鍛鍊文筆的試場。初出茅廬的朱少麟一蹴即中的,不能不使我感到驚訝。

  

  傷心咖啡店之歌寫的是當代的台北和一群對當前的社會架構、生活方式、價值觀念質疑的年輕人。盡力追求經濟利益、努力出人頭地,是自由經濟主導下的資本主義社會中不容質疑的人生目的。非如此,即不免流於社會邊緣的地位。在這樣的社會中,還有沒有多元價值觀的可能呢?如果不認同經濟利益及攀爬社會階梯的導向,在這個社會中有沒有生存的空間呢?以自由主義為標榜的資本主義社會,到底給予人多大的自由?這是作者借書中的人物提出的問題。圍繞著這些問題,作者特別對作為資本主義意識形態之基礎的「自由」,做了深入細緻的探討。

  

  「自由是什麼?」
  …………

  

  「自由並不存在,這兩個字只是人類跟自己開的一個玩笑。

  …………  
 

  「自由像風,只存在於動態中。」

  …………

  

  「人既然群居在一起,要在怎樣的理性約束下共享自由?這才是應該努力的方向。」  

  …………

  

  「自由只來自愛。不只是人與人之間的情愛,還包括對一切理想的追求。當你心中燃起那種火一樣的熱情,在自己的意志驅動下,全心全意,不顧一切阻礙去追求,別人非難你,不怕;環境阻撓你,不怕;因為你已經完全忠於自己的意志,那就是自由。」

  

  以上是書中人物討論自由的片段。我們知道,自由是存在主義所討論的重要主題之一。從以上熱烈的論辯看來,六十年代開始影響台灣的存在主義,在新人類的頭腦中非但沒有消形匿跡,而且仍然在強烈地發酵中。存在主義本就有兩個思想的線路:一是從自由到選擇,到責任;另一是從荒謬到頹廢,到虛無。二者都攸關對生命意義的追問。

  

  而活著的生命啊,在長存的天地裡是何許的短暫眇小,窮其一生地迸發光亮,以為自己達到了什麼,改變了什麼,事實上連痕跡也不曾留下。人是風中的微塵。馬蒂想到她在台北多年的辛苦生活,那些地盤之爭,那些自由之爭,即使爭到了,又算什麼?人只不過是風中的微塵,來自虛無,終於虛無,還有什麼好苦惱執著的呢?就算是什麼也不苦惱執著,結果還是一樣,生命本身,和無生命比起來,一樣地虛無,一樣地沒有意義。

  

  然而存在主義的虛無並不導向悲觀,而是對人生的一種透徹地了悟。這種了悟在朱少麟的字彙裡稱作「神的虛無」。

  

  因為人的虛無和神的虛無不同。馬蒂不屬於任何一個宗教,她把體會中最根本的意識叫做神。人的虛無就是虛無一物,而神的虛無,是一切衝突、一切翻騰之後的一切抵消、一切彌補,因為平衡了,圓滿了,寧靜了,所以虛無。

  

  這部小說借著主人翁馬蒂的生活經驗和遭遇,重新對存在主義做了一番深入的探討和詮釋,使其具有了寫實性與理想性的雙重向度,也使其超脫了寫實小說的繁瑣,而具有了思想上的豐厚與深度。當然,有的文評家認為滔滔不絕的辯難會有礙於文學的鑑賞。我自己認為具有思想性的小說無法排除思想的辯難,端看其是否把思想的辯難融入小說的場景之中。如果融會得宜,既可為擲地有聲的論文,又可為文情並茂的小說,帝俄時代的小說早已開了此類小說的先河。要之,傷心咖啡店之歌,正是企圖在寫情之外,兼寫思想與心靈的轉變與進境,務必把人物寫成福斯特E.M.Forster所謂的「圓形的人物」。

  

  婚姻失敗的馬蒂在徬徨的生活中無意中走入傷心咖啡店,遇到了一票頗不平凡的年輕人,因而改變了她的一生。其中有美若天人的海安、能言善辯的吉兒、癡情俊俏的小葉、善解人意的素園、一心追求財富的籐條……個個都具有獨特的面貌與誘人的姿態。作者對友情與愛情(包括同性之愛與異性之愛)的描寫相當溫馨感人。傷心咖啡店就是這群青年男女的現代大觀園,似乎是台北汙穢的紅塵中的一方淨土。而作為這群人中心的就是兼具有賈寶玉之美之慧的海安。

  

  馬蒂之外,海安是作者著力書寫的重點人物。出身於豪門財閥之家的海安,除了天生一副超凡拔俗的面貌和身材外,一出生就衣食不憂,豪放灑脫,自然成為美女追逐的對象。看來一味遊戲人間的海安,其實是最最深情的一個人,不過他迷戀的是在襁褓中就已夭折了的雙胞胎兄弟,反映的正是Narcissus式的自戀傾向。浪遊在馬達加斯加被人稱做耶穌的流浪漢,卻長了一副與海安一模一樣的面貌,海安在人間無能施與的愛,全部傾注在耶穌的身上,不幸的是耶穌卻是對人間的情愛疾苦都無動於衷的超人。沒有回應的愛是未完成的愛。愛海安的女子們在海安那裡得不到回應,愛耶穌的海安在耶穌那裡也得不到回應,愛都無能完成,也就無自由可言了。馬蒂遠赴馬達加斯加苦心地尋訪耶穌,然後不計艱險地追隨耶穌,這其間的原由,固然一方面是為了自身的解脫,更重要的卻是為了無能完成對海安的愛。馬蒂悲劇的死是一種方式的殉情,正如海安的自殘也是另一種方式的殉情。吉兒的聰明務實,使她早看出陷入海安情網的危險,而及時逃脫。最可憐的是小葉,愛海安愛得太深,不惜改扮男裝來迎合海安,但終亦無濟於事。這整個情愛的羅網,構成了對同性之愛過分壓抑後的心靈投射。

  

  馬達加斯加的場景是全書最不寫實的一部分,是一個夢境、一個理想,也是台北社會的一個倒影,用以反襯現實的庸俗。可是若沒有這一部分,全書會失去了現在所具有的空靈。耶穌這個人物當然也只能在夢境和象徵中存在,他是海安的另一個自我,是一個虛的海安。

  

  馬蒂追隨耶穌正如她追隨海安,不會獲得愛的回應。在經歷了虛實兩面的經驗之後,馬蒂終於了悟。

  

  從另一個層面上來看,傷心咖啡店之歌也是部成長小說,寫馬蒂從稚嫩走向成熟;在一步步發現自我的過程中,馬蒂產生了過人的自信,毅然走上不從俗的道路。同時這也是部求道的小說,寫馬蒂從懵懂到悟道,一旦領悟,馬蒂便覺得她的生命似乎已與宇宙合一了。

  

  在冥想中她的意識不斷擴大,擴大,擴大到瀰漫充滿了整個宇宙。她與宇宙等大,於她之外別無一物,連別無一物的概念也沒有。於是不再因為找不到方向而徬徨,因為所有的方向都在她之內,自己就是一切的邊境,所以不再有流浪。

  

  也明白了生命的意義。

  

  山頂上的馬蒂領悟了,生命的意義不在追求答案,答案只是另一個答案的問題,生命在於去體會與經歷,不管生活在哪裡。繁華大都會如台北,人們活在人口爆炸資訊爆炸淘金夢爆炸的痛苦與痛快中,這是台北的滋味,這是台北人的課題。也有活在荊棘叢林中的安坦德羅人,他們的生命舒緩遲滯,享有接近動物的自由,卻又限制於缺乏文明的困苦生活,這是曠野中游牧的滋味,這是他們的課題。

  

  朝聞道,夕死可矣。在完成自我以後,脫離了無能完滿的愛的痛苦,死便成了無能避免的宿命。

  

  一起經營傷心咖啡店的一票朋友,最後死的死,散的散,正像曹雪芹筆下大觀園的崩解,然而各人卻都經歷了各自的生命,從中獲得不同程度的了悟。

  

  這是部寫人的小說,情節只是隨興,有時使人覺得太過偶然,像海安的車禍、馬蒂的死等等。英國小說家安東尼.布爾吉斯AntonyBurgess生前在他最佳英文小說導讀一書的序言中,把小說區分為藝術小說和通俗小說兩種,他說前者主要在寫人,後者主要在寫情節。無疑,朱少麟企圖努力把傷心咖啡店之歌寫成一部寫人的藝術小說。雖然作者並無多少寫作經驗,但她對文字的駕馭能力、對人物塑造的掌控、對場景的烘托、對思想的釐析與辯難,都不能不令人驚歎,足以證明作者是屬於天生作家的一類。我們期待作者在未來的歲月裡會有更上層樓的表現。  

「我羨慕你們,各有一片自己的天空,我感覺到你們的生命的舒展,很能隨性。」   「那麼妳呢?」   「我?……我覺得我的生命一團糟。說了你可能不相信,有人為了愛流浪一生,有人為了夢掙扎一世,我羨慕那樣的人,因為他們比我幸福。我的問題在沒有愛,沒有夢,我找不到方向。我總是羨慕那些確實知道自己要做什麼的人。我的生命那麼茫然,我會做的只有逃避。」   「在我看來,那是因為妳確實知道妳不想做什麼。」   這個說法倒像是當頭棒喝。海安的面容煥發著沉靜的神采,馬蒂幾乎覺得她看到了一顆寬闊的心。喝下了小葉送上來的第三杯酒,她才發現小葉不知何時坐在她的身旁。   「你知道嗎,海安?與你談話之前,我幾乎要以為你是個那種在台北東區可以見到的,前衛又頹廢的龐客族了,跟你談話後我更好奇。你平常做什麼呢?」   「妳指的是工作與身分?我沒有工作。」   「聽他亂講!」小葉不同意了,「大哥在股市裡有好幾千萬的股票,每次進號子,坐的都是貴賓室。」   「那並不是工作,小葉,不是嗎?我還是沒有工作,但那又怎樣?」   「那……那……」馬蒂想著措辭。對呀,那又怎麼樣?   「妳的意思是,那沒有建設性,做為一個人,我的存在對社會沒有建設性。是嗎?」   馬蒂思考著,沒有工作的人對社會沒有建設性,但是對社會沒有建設性,那又怎樣?   「這個問題的前提是什麼才叫工作。」海安接著說,「人們一般能認可的工作,是既有的歸類下的產物,要有身分,有名銜,有收入,最好有清楚的作息週期,具體的產出或成績,然後人家才認為你是一個有工作的人,才認可你的生活。我們都被社會機器——   「異化了?」馬蒂接口。   「對,馬蒂,異化了,變成先有工作,有身分,然後才有人。」   「這令我困惑,」馬蒂說,「我自認為不是個懶人,可是在人前我非常頹廢。有一陣子我拚命地讀詩,可是不會有人認為那是工作,好像單單清楚的自覺對世界並不構成貢獻。」   「有點意思了。」海安的微笑帶有鼓勵的意味。   「所以我才那麼茫然。我覺得非常不自由,因為我對我的生命的支配權這麼少。我剛剛找到一個新工作,那沒有令我更快樂,可是我沒有選擇。我想是我的能力不夠,連養活自己都夠吃力了,卻還想要得更多。有時候我頹廢得想做一個一無所有,跟任何人都沒有關係的流浪漢,可是我知道那不可能,我連想靜靜地躲在家裡,都得編出一個對別人說得過去的理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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