靜人活物 | 被動收入的投資秘訣 - 2024年7月

靜人活物

作者:潘國靈
出版社:聯經
出版日期:2013年06月28日
ISBN:9789570841992
語言:繁體中文
售價:216元

駱以軍(知名作家):
  如果董啟章建築了一座看不見的城市,天工開物之香港;  那千萬別錯過潘國靈那鬼魅,如巨人腳底癬菌落,疾病隱喻的香港,  像妖術收在故事最初時光的黯影之城。
  分裂的人、異化的物  身體囈語、冷酷奇境、究極詭異、殘酷成長  香港各大文學獎得主、城市文化冶遊者  ──潘國靈最新中短篇小說集,重新定義「寓言」  用文字細味城市之盛衰、存在之幽微
  潘國靈的小說,充滿寓言筆觸,多有意境的情緒光波,對尋常世界做成騷動。他觀察香港,他觀察香港,穿越邊界,犀利地寫出都市的景觀、意象與心性,以身體、疾病、城市為主題框架,構築出充滿肉身皺褶、疾病囈語、邊緣人物、都會寓言、情緒缺口的文字堡壘。
  《靜人活物》收入潘國靈十篇短篇小說,一篇中篇小說,每篇獨立生成,小說手法多變、各有所寓,卻又合奏出一個主題結構。例如人物大多是靜默的,透過石頭來交付身世或作權力拔河的母子仨(石頭的隱喻)、噤聲不語聽著妻子從脖子說到額頭,將面孔不同部分印刻到生命不同場景的男子(〈面孔的皺褶〉)、對著一個俄羅斯套娃在掰開娃體也在解剖自身的思念者(〈俄羅斯套娃〉)、與櫥窗人偶作互動以至於重疊的流浪藝人(〈不動人偶〉)、密封於一室一城同時又撤離(不遂)的NADA∕NANA(〈密封,缺口〉)、一人分演編輯∕作者二身的娜達∕幽靈者(〈「死魂靈」出版社〉)、對著文具自言自語的塗寫者(〈文具自語〉)、神迷於早期默片本身也不愛說話的少女編劇(〈悲喜劇場〉),以至於一人就是一個「分身重象」的「我─我」(〈分裂的人〉)。
  潘國靈的中短篇小說集《靜人活物》,表現出對人性、存在及城市面相的敏感度和透視力,以靜默而又騷動、沉溺而又疏離、荒誕而又詩化的眼光書寫生命。
作者簡介
潘國靈
  小說作家、文化評論人,兼任香港中文大學文化研究系、新聞及傳播學院講師。
  著有小說集《靜人活物》、《親密距離》、《失落園》、《病忘書》、《傷城記》、城市論集《第三個紐約》、《城市學2》、《城市學》、散文╱詩集《無有紀年》、《靈魂獨舞》、《愛琉璃》等。短篇小說〈失落園〉英譯本由美國Heroes & Criminals Press出版,作品近年亦陸續於兩岸三地發表和出版。
  曾獲青年文學獎小說高級組冠軍、中文文學創作獎、香港文學雙年獎小說推薦獎等。二○○六年獲亞洲文化協會頒發「利希慎基金獎助金」,翌年赴美交流及遊學。曾參加愛荷華大學「國際寫作計畫」,並赴伊雲斯頓西北大學參加該校首屆「國際寫作日」,前往芝加哥蕭邦劇院與當地作家交流。二○○九年,香港公共圖書館香港文學資料室曾為其舉辦文學展覽「莫『失』莫『病』:文學遊子潘國靈」。二○一○年為香港書展推介作家之一。二○一一年獲香港藝術發展局頒發「年度最佳藝術家獎(文學藝術)」。

睿思才慧巧筆墨──潘國靈小說集《靜人活物》短評∕凌逾
石頭的隱喻面孔的皺褶俄羅斯套娃不動人偶密封,缺口「死魂靈」出版社一個自哭、自讀或自冷的地方文具自語──塗抹的消失與進化悲喜劇場分裂的人特別收入∕我城零五
後記∕靜人活物.虛無湖鏡各篇小說出處

分裂的人1. 女—女直至我把自己的分身照見出來我才變成了一個完整的人。其實「你」一直都在只是每多隱伏於軀體內如蟲子寄身於心房,有時也外化成一個人形靜默地坐在我眼前但無人看見。從很小的時候我就把「你」隨身攜同「你」不向任何人說話好像一個自閉兒只向唯一的我傳話「你」的話我多數能夠捕捉但不一定來得及照料。照鏡子的時候「你」每每一閃而過因為鏡子中的我是我也不是「我」,一個人照鏡子是自我欣賞也是自我聲討的最佳時候。雙生兒。我曾經問過母親,我來的時候是否有一個姊或妹跟我前後腳一起到來,但不幸臍帶纏著了她脖子從母親子宮走出來的是一個粉嘟嘟的人體與一個紫藍色的屍體。母親眉頭深鎖地說,也沒責怪之意:「沒這回事。你一個人赤裸裸來到世上。臍帶很快就剪斷了。」大多數時候「你」非常安靜也與我非常合拍。偶爾與我意見不合但「你」的聲音比我更微弱也更內在。升上中學後「你」開始更有主見,在我參加群體活動時,自閉或內向的「你」搖著我的衣角嚷我躲開,在人群之中「你」感到一種說不清的不自在,我參與同伴的遊戲作樂我扮演著投入的角色但突然間可以噤聲不語以致從人群中走出來。如果不是「你」在我心房內嚙咬鑽洞,我也許便可以真正忘乎所以地投入而不用只是「扮演著投入的角色」,儘管周遭可以把兩者細微分辨出來的同伴幾乎可說沒有。漸漸我也習慣並且更深切地明白,完全投入的那個不是我,扮演著投入角色的那個也不是我,是同時穿梭於投入、疏離、扮演投入、扮演抽離、突然撤退之間,處於不穩定伏特升降的那個才是我—我們—我和「你」。直到多年後,我的母親一次談起我童年時說:「你小時候患過思覺失調。」說時也帶笑意,可能以為事過境遷,很多敏感孩童在成長期也會出現幻想失神的徵兆,都屬過渡性,長大過後便歸於正常。我當時也向母親淡然一笑,體內的「你」微微傳來一把聲音:「母親搞錯了,『你』小時候,根本就未有『思覺失調』這個說法。這個名字是二十一世紀才被醫學界發明出來的。」我非常清楚,過渡性的東西不只是過渡,而是已經深入骨髓成了「本質」。我現在常常仍看見「你」、聽見「你」,有時躲在衣櫃裡,有時躲在床下底裡,有時在我低頭伏案寫作的時候,「你」在旁邊靜謐地以一對穿透的眼睛在審視我在時光中雕刻的文字。在我敲打鍵盤的時候,在我自言自語的時候。在我寫作猶如面壁玩手影、自我傾聽、自我禱告,同時也是自我遊戲的時候。甚至在我一人進餐的時候,「你」就坐在我對面的卡座低頭默想剛才掩卷的書籍,沒有侍應會來騷擾「你」或招呼「你」因為他們根本看不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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